沉世浮舟

佛系磕cp人

飞鸟症(上)

——ooc,私设

——篇幅较长

——飞鸟症是个文梗

——故事都是我编的,现实中两位老师生活非常幸福美满,不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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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患有飞鸟症。


他幼时第一次受到皮肉裂开的伤时,从伤口飞出了一群漂亮的黑色的鸟儿,当时不过五六岁的小小白被吓了一跳,伤口的疼痛和受到惊吓的委屈让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不断掉下泪珠,周遭的小朋友用最天真的语调说着最伤人的话语。


幼儿园的何老师及时赶到替小小白处理了伤口,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

“没事,白白不要怕,这是一种叫做飞鸟症的病,当你受伤时就会有黑色的鸟儿飞出来,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白白的,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的,白白不怕啊。”


年幼的白敬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何老师温暖的怀抱里慢慢停止了哭泣。他伸手圈着何老师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

“那能治吗?”

何老师愣了一下,笑回道:

“不用治的,白白有一天会明白的,而且,鸟儿很漂亮不是吗?”

白敬亭望着鸟儿飞去的远方,已经看不见黑色的踪影了,“嗯,很漂亮”他说道。


自那以后,白敬亭便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他成熟得早,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冷静沉着,也更加封闭自己的内心。他知道,飞鸟症不是一种寻常的病症,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何老师一样博学而又温柔,他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因此他几乎不同陌生人往来,除了打小一起长大的魏大勋之外他便没什么朋友了。



白敬亭是在高二的时候遇见刘昊然的。

盛夏时节的体育课总是欢笑夹杂着抱怨,一群男生在球场上打得大汗淋漓,白敬亭却只是一个人寻了块空地自顾自地练习运球。

这种会发生肢体碰撞,容易受伤的集体运动他一向不会参与。

这节体育课原本只有他们一个班,但没一会又从教学楼里浩浩荡荡走出来一个班,估计是临时换课。学校就一个篮球场,已经被白敬亭班上那群男生占领了,这突然杀出来另一拨人也要打球,原本就燥热难安的操场气氛顿时就胶着起来,领头的大概是个性格暴躁的,两边没说几句话就互相推攘,动上了手。一时间有人扭打作一团,有人拉架,场面非常混乱。


魏大勋也在其中,白敬亭眼看着一个人的拳头就要落在他身上,虽不想掺和这种事但也不能看着魏大勋被打,白敬亭跑过去拉开了他,对面的男生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用尽气力的一拳落了空,脚下不稳向地上扑去,倒下时下意识拽住了离他最近的白敬亭的衣角,两人一起沉重地摔在地上,粗糙的小石子划过白敬亭的手臂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抬手捂住伤口,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他想,要越远越好 。


他顾不得身后魏大勋的呼喊了,一种柔软的触感已经到达了他的掌心,他知道,那黑色的鸟儿要飞出来了,在急促与慌乱之间,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诶,你们别打了!”,是很清亮明朗的少年的声音,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

这声音挺好听的,他想。


白敬亭冲进了离篮球场的器材室 ,反锁上门 ,没注意到一排器材架后面被他的动静吓得躲起来的女生。


他松开了那几乎捂不住的手,四五只鸟儿便争先恐后地随着往外渗出的血珠飞了出来,从器材室的通风口飞了出去,幸好那道伤口很小,很快便结痂了,没有鸟儿再飞出来。暗处的女生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


因被老师留下搬东西的刘昊然晚一步到达操场,还没走到篮球场就看到一群纠缠在一起的男生和一个从地上爬起匆匆跑向器材室的背影。他急忙赶去调解。


刘昊然是天生的上位者 ,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三两句就解决了问题,想到刚刚那个背影,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同学道个歉便朝着器材室走去,还没走近就有一群黑色的鸟儿从通风窗口飞出,掠过他身边带起的风掀起了他的衣角,他呆呆的看着那群鸟飞远,身后器材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惊醒了他,猛然转头,撞进了一双清澈又带着惊慌的眼睛,眼尾勾起的泪痣摄人心魄。


白敬亭显然没想到器材室外站着人,他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臂背到身后,然后看向了那道身影的主人,是一张陌生的脸,呆滞地盯了他几秒后换上开朗的笑容,露出来可爱的小虎牙,白敬亭听见他说:

“同学,对不起啊,刚才我同学没伤到你吧?”

他摇摇头,认出了这是那个他觉得好听的声音,又开口说:“我没事。”

男生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冷淡,又走近了他一些,伸出了一只手,笑着说:

“那个,我叫刘昊然,交个朋友吧。”

白敬亭愣了一下,礼貌性地回握了他的手,规规矩矩地说:

“我叫白敬亭。”



刘昊然估计是个自来熟的主,刚认识就要伸手勾白敬亭的肩,被对方退开一步拒绝了也不尴尬,依旧很热情,

“诶,你的名字真好听,是取自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吗?”

“我是高一九班的,你高二的吧?”

“你刚刚有看到一群黑色的鸟儿吗?很漂亮,可惜飞得太快了。”

白敬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同他一起慢慢走回操场。


高一的那班男生好像都挺听刘昊然的,双方也是一番商量,混在一起打了球,临近下课时,刘昊然递给白敬亭一瓶可乐,说是当做赔礼道歉。



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自打那节体育课之后,白敬亭就总能在学校里碰见刘昊然。

吃饭时,他刚找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刘昊然就把餐盘放到了自己对面,他抬眼看过去,无声地询问,对方就毫不吝啬地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热切地跟他亲近:

“白白,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吃饭嘛,对了,大勋哥怎么不跟你一起?”

白敬亭心里诽腹着,怎么大勋就叫哥,我就干脆叫白白了,我不比你大吗,嘴上平静地回答

“他家在附近,不来食堂吃饭。”

刘昊然“哦”了一声,显然对此不是很感兴趣,然后又东扯西扯地同白敬亭聊天。白敬亭吃着饭,时不时“嗯”两声就算是回应他了,刘昊然也不在意,丝毫不吝啬地散发自己的光芒,吃完饭还执着地跟去高二,看着白敬亭回班他才回高一。


白敬亭不抵触他的热情,只是不习惯又害怕。



刘昊然又做了那个梦,梦中是那群黑色的鸟儿,它们全都涌向他,一只只掠过他身边,这层朦朦胧胧的黑雾背后是一个白色的背影,他想伸手去触碰到,却只接住了一片慢慢飘了下来的黑色的羽毛。


他从梦中惊醒,拼命地想忆起那个背影 ,但总是隔了一群黑色的鸟儿,看不真切,一双带着泪痣的眼睛浮现在他脑海才让他冷静下来,重新闭上了眼。




白敬亭升高三了,比之前忙碌太多,他又是个认真的性格,有时候投身于学习中就经常忘了时间,刘昊然从第一次发现他没来食堂吃饭之后就坚持每天跑去高三教学楼提醒他吃饭,白敬亭已经习惯了跟他相处,干脆放任自己,每天等着小朋友提醒他要吃饭,要加衣,,,


魏大勋高兴他交了新朋友,却也时不时“吃醋”一句,抱怨白敬亭跟刘昊然的关系已经比跟他好了,白敬亭笑着给他解释:“不一样的”,魏大勋就追问:“哪不一样?”白敬亭被他问住了,自己也开始疑惑了,是啊,哪不一样?我为什么要说不一样呢,魏大勋见他不说话,不依不饶地问:“怎么就不一样了?”白敬亭心虚地推开他的狗头,让他别烦自己,

是啊,到底哪不一样呢?


还没等白敬亭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发生了一件事。


刘昊然被告白了,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他的长相性格摆在那里,想没人喜欢也难,关键是这次是在白敬亭眼皮子底下被告白的。


刘昊然去白敬亭班上找他,说自己放学有点事让白敬亭等他一会,白敬亭应下了,刘昊然却还赖着不走,他实在欢喜白敬亭这个安静听话的样子,嘴上便没了正形,

“白白,你怎么这么听话呀,,”

白敬亭感觉像被调戏了一样瞪了刘昊然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是白敬亭的同学,刘昊然以为她找白敬亭便往旁边让了一下,没想到那个女生却面向他,红着脸将一份淡粉色的信塞给他,一看就知道是情书,女生害羞地小声地说:“我喜欢你!”班上其他的人看见了开始起哄,他们都认识刘昊然。



刘昊然下意识看了白敬亭一眼,发现他根本没看这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莫名的失落。


白敬亭在那个女生过来时脸色就僵住了,他知道她喜欢刘昊然,每回刘昊然来找他时,那个女生就总是偷偷瞄刘昊然,她的朋友也笑着推搡她,也就是刘昊然神经大条,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白敬亭僵硬地将头转向另一边,控制自己不去关注那边的情况,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怪,又不知如何是好。


刘昊然将手中的信递回去,礼貌地拒绝:“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这份喜欢。”女生垂下去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她又把信推给刘昊然 “至少收下这个。”刘昊然不好再拒绝,收下了那份情书,女生低着头跑开了。


刘昊然拆开信,开头千篇一律地写着一些喜欢,爱之类的话,本是很正常的告白信,刘昊然却在看到最后一段时间愣住了,做了无数次的梦闪现在他脑海,他急急忙忙合起信,朝着女生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刘昊然跑起的风吹落了白敬亭放在最上面的一张试卷,他俯下身捡起,手指攥紧了试卷的一角,脸色苍白得吓人。


刘昊然匆匆跑出去,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女生,他又跑快了一些以图追上她,那封告白信的最后一段写着:“我那天在操场听见了你夸那种黑色的鸟儿漂亮,那是从我身体里飞出的鸟儿,我从小就患有这种怪病,叫飞鸟症,会从受伤的伤口里飞出黑色的鸟儿直到结痂,你是第一个夸它们漂亮的人。”


刘昊然追上了那个女生,他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来,追问她:“你信里说的是真的吗?”她故作不解:“什么?”刘昊然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飞鸟症。”女生点点头,补充道:“你在操场看到的那些就是从我身体里飞出去的,当时我躲在器材室的架子后。”刘昊然想起那天门后自己惊鸿一瞥的万种风情,问她:“白白不也在器材室?他没看到你?”女生摇摇头“我先在的,他进来我就躲起来了。”刘昊然想着那天初见的白敬亭,迟疑地问“他去器材室干嘛?”女生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顾着躲起来不想让他发现。”刘昊然望着这个面前低着头的女生,脑海又浮现了梦中那个背影,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他苦笑地摇摇头,给女生道了个歉,离开了,没看到背后那个女生越来越阴沉的目光。


马上要上课了,刘昊然回了高二,待到晚上放学处理完事后发现已经不在了,他想着可能是今天自己调笑的那句话惹恼了他,于是不等自己了,他不免苦涩地想,只是这样就生气了,那还要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不得永远不往来了。


刘昊然心想,我喜欢他,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喜欢他呢?明明第一眼就被勾去了心魄,明明每一次弯起的嘴角都让他心动不已,也许还不晚,他觉得。


第二天刘昊然买了白敬亭最爱吃的早餐去给他赔罪,一到教室没见着人,书包却在桌上,以为人上厕所去了,他就乖乖坐在位子上等着。


与此同时,白敬亭拉开天台门,脸色不大好看,昨天给刘昊然告白的那个女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来啦”她说道。


白敬亭冷着脸问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清楚的很吗?我知道你患有飞鸟症,那天的器材室里我也在。”


白敬亭心下一紧,“所以呢?”


“所以?呵呵,我昨天给刘昊然的信里写我有飞鸟症,那群黑色的鸟儿是从我身体里飞出去的,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骂我恶心,说我是是个怪物,你说,他要是知道其实是你得了这种怪病会怎么想?”女生阴恻恻地说。


白敬亭脑中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会怎么想,,,会讨厌他吗,会跟以前那些人一样觉得他是个怪物吗,会跟他父母一样抛下他一走了之吗,自己的生活又要回到之前那样吗,,,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喜欢,,喜欢?白敬亭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的那道城墙轰然倒塌,他后知后觉,他日久生情,他喜欢刘昊然。


女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她走近白敬亭,递给他一柄匕首,引诱他,“想试试吗?你喜欢他对吧,你不想知道他怎么看你吗,只要你自杀,你就会变成一只白色的鸟飞到他身边,你知道的吧。”


白敬亭看着那柄匕首,握紧拳头,毅然转身,骂她“神经病”,女生不怒反笑,“呵,你动摇了哦。”



白敬亭回到教室看到坐在他位置上的刘昊然,神色不自然起来,刘昊然看到他跟他打招呼“白白!看,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蟹黄汤包。”白敬亭勉强笑了一下,接了过来,刘昊然以为他还在生气,小心翼翼地赔罪,“白白,昨天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开个玩笑。”白敬亭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一片灰无。


他想,刘昊然不可能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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